2009年9月20日 星期日

[轉載]翻譯標準「雅」字的真義

(以下這篇文章,是我看過對翻譯標準中的「雅」字最精闢的解說,很多人以為雅除了「文雅」、「優雅」沒有其他意思,真是大錯特錯。但是,可惜不知文章的第二部份在哪裡,各位看倌如果知道請告知。)

翻译三境界——我所理解的信达雅

SuperSnoopy 发表于: 2008-3-27 00:37 来源: 51nb.org

[美语世界] 作者:周旋久

翻译理论对翻译实践未必有多大的指导作用。现代翻译理论花样翻新,“直译”“意译”之争由来已久,至今聚讼纷纭;“异化”“归化”之辩近年也甚嚣尘上;至于 把文化殖民理论等引入翻译学,讨论的已经不是翻译本身的问题了。种种理论,归根结底,恐怕都不出严复“信、达、雅”三字的范畴。但“信达雅”本身,历来也 是争论的焦点。赞同者未必真赞同,反对者也未必真反对,赞同者和反对者可能就站在同样的立场上,就看各人对三字怎么理解了。我说说自己一点浅薄的见解。

1. 雅
是三字中最受诟病、最赚争议的一个。“信、达”似无破绽,所以攻击严复译论一般都是从“雅”入手,通常是“去雅”,所以 有“信、达、切”甚至“信、达、优”等“修正”理论出现。奇怪的是很多人把“雅”看成文辞的“美”甚至“唯美”,真是比偏颇还偏。“雅”虽有“美好”的意 思,但主要训义为“正”,与“变”相对,有“正确”“合乎规范”的意思。在中国文学史上,“雅”非但不指文辞之美,甚且是反抗“文过其质”的武器。文辞之 美到齐梁是一个高峰,到唐代反对的人越来越多,通常标举的便是“风雅”。陈子昂说:“思古人,常恐逶迤颓靡,风雅不作,以耿耿也。”(《与东方左史虬修竹 篇序》)李白说:“大雅久不作,吾衰竟谁陈。”(《古风》)杜甫说:“别裁伪体亲风雅,转益多师是汝师。”(《戏为六绝句》)。
严复的翻译文体是 桐城派古文,桐城一派主要宗尚先秦散文,也可以说是尚“雅”,求“文质彬彬”的效果,不是徒珍绮丽。在严复同代人和后代人看来,严的译文古雅得要命,连同 样用文言翻译的梁启超都批评“其文章太务渊雅,刻意模仿先秦文体,非多读古书之人,一翻殆难索解。”。严复在回答梁的《与梁任公论所译〈原富〉序》中表明 了他的用心,下面一段,至关重要:

“窃以谓文辞者,载理想之羽冀,而以达情感之音声也。是故理之精者不能载以粗犷之词,而情之正者不可达 以鄙倍之气。中国文之美者,莫若司马迁韩愈。而迁之言曰:“其志洁者其称物芳。”愈之言曰:“文无难易惟其是。”仆之于文,非务渊雅也。务其是耳。且执事 既知文体变化与时代之文明程度为比例矣,而其论中国学术也,又谓战国隋唐为达于全盛而放大光明之世矣,则直用之文体,舍二代其又谁属焉?且文界复何革命之 与有?持欧洲挽近世之文章,以与其古者较,其所进者在理想耳,在学术耳,其情感之高妙,且不能比肩乎古人;至于律令体制,直谓之无几微之异可也。若夫翻译 之文体,其在中国,则诚有异于古所云者矣,佛氏之书是已。然必先为之律令名义,而后可以喻人。设今之译人,未为律令名义,闯然循西文之法而为之,读其书乃 悉解乎?殆不然矣。若徒为近俗之辞,以便取市井乡僻之不学,此于文界乃所谓凌迟,非革命也。且不佞之所从事者,学理邃赜之书也,非以饷学僮而望其受益也, 吾译正以待多读中国古书之人。使其目睹中国之古书,而欲稗贩吾译者,此其过在读者,而译者不任责也。夫著译之业,何一非以播文明思想于国民?第其为之也, 功候有深浅,境地有等差,不可混而一之也。慕藏山不朽之名誉,所不必也。苟然为之,言庞意纤;使其文之行于时,若蜉蝣旦暮之已化,此报馆之文章,亦大雅之 所讳也。故曰:声之眇者不可同于众人之耳,形之美者不可混于世俗之目,辞之衍者不可回于庸夫之听。非不欲其喻诸人人也。势不可耳。”

这里 严复说“非务渊雅也,务其是耳”,并引韩愈句“文无难易惟其是”。他的翻译并不是徒务渊奥古雅,而是出于“达意”的需要,因为“文辞者,载理想之羽冀,而 以达情感之音声也”。文辞只有为“目标读者”所理解,翻译才能达到“播文明思想于国民”的目的。而严复“之所从事者,学理邃赜之书也,非以饷学僮而望其受 益也,吾译正以待多读中国古书之人”。书既为“多读中国古书之人”而译,采用的文体就要照顾他们的阅读审美习惯。而战国隋唐二代的文体达于全盛,“律令名 义”尤其适合传达“邃赜”的“学理”。从上面的引述不难看出,严复重“雅”,既考虑所译之书的风格(“学理邃赜”,非渊雅之辞不足以达意),又顾及时代条 件所限的“目标读者”(“非不欲其喻诸人人也。势不可耳。”)究其根本,“雅”也是为了“达”。所以说,如果译者“未为律令名义”,不能运用合乎规范的本 国文体传达原文,“闯然循西文之法而为之,读其书乃悉解乎?殆不然矣。”但“雅”跟“达”又有不同,“雅”是“达”的进一步完善而不是瞿秋白所说的“以一 个‘雅’字打消了‘信’和‘达’”。这一点后面再说。


2.信和达
一般来说,翻译必须求“信”。通常读者是冲着原作者而不 是译者来的,译者的职责是如实把作者介绍给读者。不忠实的翻译所以有人读,要么是因为很少人能读懂原文,读者被蒙在鼓里;要么是因为译者名气很大,读者看 的是译者的表现。菲兹杰拉德译波斯《柔巴依集》、庞德译东方诗所以能产生大影响,想来跟着两种原因不无关系。但这些不是严格意义上的翻译,所以一般文集都 作为译者本人的创作收录。
翻译没有百分之百的“信”。一种文字在转换成另一种文字的过程中,多少总会失落旧的元素并挟上新的特点。但作为一种追 求,翻译求“信”是无可非议的。问题出在“信”和“达”的关系上。历来的看法是把两者连同“雅”放在同一层面上,认为好的译文就是要既“信”且“达”外加 “雅”。然而这样一来,“信”和“达”就叠床架屋了。有不“信”的“达”么?不“信”的“达”能叫“达”么?答曰:没有。不能。这也是论家抨击较集中的一 点。但我们可以反过来问:有不“达”的“信”么?不“达”的“信”却是有的。译文可能很忠实于原文,而让读者如堕五里雾中。把milky way译成“牛奶路”,不可谓不“信”,却不可不谓不“达”。如果像我这样理解“雅”,他们大概还会纳闷:既然“雅”是为了“达”,那么有不“达”的 “雅”么?不“达”的“雅”还能叫“雅”么?答曰:没有。不能。我还可以反过来设问:有不“雅”的“达”么?不“雅”的“达”却是有的。(例子后面再 举。)这么又一来,“雅”也和叠床架屋的“信”和“达”叠床架屋了。那么严复为什么把“信”“达”“雅”放在一起呢?
老严没有把“信”、“达”、“雅”放在一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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